Saturday, October 9, 2010

全世界失眠

10 / 9 / 六   MEMO NO: 夜黑

睡醒。

这种头脑清醒,身体舒松,心旷神怡的时刻真的不多。近来总是在完全睡醒的时候,1个小时之内才有。我开始明白为何圣人前辈皆认清晨初醒为灵修最好时机,可惜我的初醒之时非唯清晨,乃早、午、夕、夜都有,而且每日不定。

感谢阿爸父叫我唤醒,从沉沉深睡中,我张开了眼睛。从沉沉的深黑中,初醒。我相信在人生中,或许我们也需要这样的一段黑夜,不然如何晓得日、明的美呢?当然,其痛苦之处在于,我们其实并不是完全睡着,而是在漆黑中守夜。头脑迷糊,身体僵硬,心灰意冷,最难熬的是眼睛红肿,隐隐作痛。那种感觉我最是受不了了。不知古时守夜者是否也有着同样的难言的心境经历。他(她)们常是为了守卫国家,或等候新郎,或警惕神灵。我的守夜呢?是否也出于爱?是爱国家、爱君夫、爱上帝,还是……?我的守夜究竟是为了什么,因为并没有选择这种职业,这种……若是呼召,那何缘由?

失眠,感觉上来是很反常的事。

但經上好像不是这样的。凡事都在上帝的主宰之下。诗篇言:
“白昼属你,黑夜也属你;
    亮光和日头是你所预备的。
  地的一切疆界是你所立的;
    夏天和冬天是你所定的。” ——诗 74:16-17

或许,月日同造,夜盼昼,冬作夏的铺垫都是自然的。活着,我也应当愿意归依自然定律,因由泥土而成,也是被造物之一。失眠之夜中,不再反抗挣扎,乃默默等待我的神,我主所定的时机。那黑夜被白昼覆盖,寒冷被温暖融去,昏沉被清晰代替的,那不可言之时的来临,想着,我已无言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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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, October 6, 2010

Age of Winnowing

10 / 06 / 三       MEMO NO: 晴 秋


糠秕。
 kang1: 从稻、麦等子实上脱下来的皮或壳。2 空,空虚。
 bi3: 子实不饱满。不饱满的子实。
“恶人……乃像糠秕被风吹散。”——诗 1:4

秋季来临,收割的节时,一切金黄。甚至糠秕都金黄满天,那被风吹散的空虚。还只不过是假的金黄,那样可悲?我的人生是否也像糠秕一层,剥去之后了便一无所有?

那些事情,我所追求的,叫我忙碌、混乱、心绞的,都是为了什么?在这段被剥去的日子里,我的生活少去了以往的工作、功课、社交。自从踏入大学校门我便从未停止过地工作:由英语系里的教授助理、外交部电话联系人、辅导中心的理科主干。那是好厚的一层。同时,我上的课程也一样超负荷:一个学期五门、六门、七门,全部带专科,一般4个月下来写够十几篇文章(共约百页),阅读量不堪目睹:精读上千页(共约上万页)。要是还不够,我身边爱上的人情事繁多,我是唯一单身,无任何感情瓜葛,故往往成了倾诉对象。我为他们,她们忧愁、破碎的心献上无数小时的安慰、祷告。看着这一切,我都心痛。

我究竟只是个孩子而已,哪能承担如此大的重担?然而我屡次接受上司的斥责,屡次自己斥责。直到我心已摧,惨。过去这两年多,究竟是为了什么?难道只是为了做个好女儿?好朋友?好工员?属灵的好基督徒?我的失望啊。

望着漫天飞行的糠秕啊。我手的工作,我手所作的一切徒劳、残废、空虚,一层一层的空虚漫天飞行。

在这金黄饱满的秋季里,我的存在也似乎如魂一样的不真实?等我的恶被风吹散后,还剩有什么?我的心若是稻、是麦,能有谁知道?那就剥去那糠秕吧!风,把这一切筛走!

我愿意站在谷场的边界,独自,脱落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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